2017年9月29日 星期五

在水一方-1970年代「大仁哥」主題曲

作曲:林家慶     作詞:瓊瑤
演唱人:江蕾
編曲:林家慶
製作:林家慶
收錄專輯:在水一方
出版時間:1975
出版公司:歌林
受訪者:林家慶
採訪撰文:王景新

  當代女性應該都很渴望身邊能有一位只問付出、不求回報的暖男「大仁哥」;時光倒轉回1970年代,當年的女性應該更希望作家瓊瑤筆下的朱詩堯就在自己身邊,因為他正是那個年代的大仁哥。1975年,瓊瑤同名小說《在水一方》改編成電影登上大銀幕,同名主題曲歌詞取材自《詩經》,曲調卻沒有落入中國古代傳統五音的窠臼,精準地傳遞出潺潺流水之感。


  作曲家林家慶曾為導演張美君多部電影創作歌曲,《在水一方》電影女主角是個年輕的鋼琴家、作曲家,戲裡〈在水一方〉則是女主角父親的遺作。「當我研究劇本時,特別注意到這點;更特別的是,歌詞是瓊瑤根據古詩《詩經·蒹葭》寫來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古典的,是文學的,描述的是一個艱難的、堅定的愛情。」

  眼看著一代佳人就在水的那一旁,可是就是那麼難以接近;所愛的伊人就在眼前那裡,可是愛情的路程是那麼的艱苦,那麼的遙遠正是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林家慶說,整個曲子有濃厚的中國情感在裡頭,尤其是這句「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是一句很熟悉的中國曲調;接著副歌「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曲式昂揚而磅礡,音符模擬滾滾逆流水勢,慷慨激昂呈現愛情的堅強、勇敢。

  林家慶解析:「〈在水一方〉曲子以中國曲調為骨幹,但它仍然具有現代感。就像流水一般把你的情感帶向水的那一方,當中經過有逆流,也有順流;那短短幾小節鋼琴前奏,是整首曲子的縮影。」而電影中扮演歌星的高凌風在一場夜總會的戲演唱了〈在水一方〉,所以唱片裡也有高凌風唱的版本。

  〈在水一方〉寫盡了流水的各種面貌,從流水行雲般的低音域主歌再到澎湃激昂的高音域副歌,一首歌就能聽見水流層次,注定了歌曲將廣為人唱,而且不分性別舉凡:劉文正鄧麗君李碧華費玉清巫啟賢江音(江美麗)許茹芸等。林家慶認為,眾多翻唱者裡,值得一提的是鄧麗君。「小鄧的歌聲老早在兩岸尚未開放交流之前,就已經進軍中國大陸。她那甜蜜而迷人的歌聲完完全全征服了大陸的人心;在鄧麗君許多歌曲當中,〈在水一方〉是最受歡迎的歌曲之一。」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仍然可以在北京的中央電視台湖南衛視等大陸地方電視台各地演唱會聽到衆多的歌手演唱這首曲子,林家慶感到十分欣慰。「李健就曾在紐約的演唱會表演這首歌。而且,往往在歌唱比賽選唱這首曲子,都會得到勝利。」說明〈在水一方〉不只歌詞優美細膩,高山流水的曲式更能展現歌唱實力。

  同時,鄧麗君演唱的版本,在歌曲段落編排上和原來的版本不一樣,原來是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後接副歌「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小鄧版本則是「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後才接副歌。林家慶這是一種編曲上的手法,也得到不錯的表現。電影《在水一方》除了主題曲之外,另外有二首插曲:〈請你靜靜聽我〉和〈昨夜夢中相訴〉,一樣是瓊瑤填詞、林家慶譜曲,江蕾演唱;歌詞濃濃詩意,道出了少女的滿懷情意,令人陶醉。「其中,〈昨夜夢中相訴〉後來也聽到劉文正的重唱版,聽起來也另有一番風味。」

  1963年,瓊瑤以長篇小說《窗外》成名,隨著作品大量改編成電影、電視,跨足影視製作人,並為其影視作品創作歌詞,堪稱知名作家跨界創作流行歌詞的鼻祖,〈在水一方〉是她代表作之一;其後,三毛李格弟陳克華林清玄路寒袖陳黎張曼娟張大春等作家也紛紛步下文學殿堂,走進文藝市井,將旋律填詞,在流行歌壇留下了讓人們傳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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